小鸡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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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不合十三

*好久不见——还有人记得它吗…可能没啥人理我了哈……

*小百年太久没写了写出来看着烂七八糟的……别骂我,4k来个字,水了吧唧,我错了……

十三

 

  金光瑶离去之后江澄便回了蓝湛的寓所。

  金凌跟蓝湛相处得还不错,一直咯咯咯地笑,在蓝湛怀里无比欢乐地扭来动去。但蓝湛抱孩子非常不得法,手脚俱是僵硬,看着好像金凌把他挟持了一样。

  蓝湛见江澄回来了,立刻投来求助视线,看得江澄生了意要逗他,慢悠悠往前挪。

  桌案上摆了空掉的药碗。江荻见江澄进了门,先是例行地行了礼,复又对他说了蓝湛的情况,说是已然有了好转,汤药和休养双管齐下对他的身体大有裨益,若不出意外能赶在年前大好。

  江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踱到蓝湛床畔,开口道:“含光君怎么抱个孩子都这么笨手笨脚的?”

  蓝湛被金凌拽着抹额脑袋都正不过来,又不好贸然把孩子的手拨开,只好歪着头对江澄道:“还请江宗主为忘机示范一下。”

  江澄弯下腰,双手放在金凌肋下一气就把小团子举起来安放进自己臂弯里,蓝湛重获自由,心里顿时轻松不少,看着江澄在自己床沿坐下,道:“你怎么不告诉我金凌要来?”

  “总是忘记,” 江澄在金凌脸上捏了捏,“跟你在一块儿总说前尘,容易忘掉现世。”

蓝湛略微一停。

前尘自然容易将人手脚绊住,思及江澄与自己以往的那几次争吵,不都是因为前尘往事吗?

蓝湛思索片刻,便道:“那我们以后还是聊聊眼下之事。”

“哎,你怎么总是这么一本正经,”江澄道,“回忆往昔有什么不好?我可是日日都得面对繁琐公务,来你这儿还不让我放松放松?”

蓝湛心下一阵愧怍:“抱歉。”

“我没有在抱怨,”自从发觉能通过信香体味自己道侣的心绪起伏之后,江澄对蓝湛的心思把握得奇准,“我是希望你尽快好起来,但绝不是因为公务繁忙想找人分担。何况你变成这样我得负责……是我的不好。”

“不是你的错。”

“是,”江澄把金凌搁在自己大腿上,伸出一只手去握着蓝湛的手,“不光是这次,以往那么多次,我待你都算不得好。”

蓝湛看着他黑得泛紫的眼睛,微微低下头:“……我也有错。”

说完这句话,江澄便沉默了一刹。

蓝湛正欲抬起头来看他,忽然感到自己额前一阵温热,继而脑袋就不由自主地抬起来。

眼前是江澄距离极近的脸,还有温热的呼吸。

他们的额头抵在一起。

蓝湛下意识看了一眼金凌,发现小朋友已经被江澄捂住了眼睛。

这是要……

江澄向前一凑,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啃起来,而后逐渐变为深吻。蓝湛没有犹疑,捧着他的脸主动将含在湿软口腔中的舌送给自己的乾元,舌尖相接,味蕾也勾缠不止,尝得蓝湛嘴里弥漫开一股清甜的莲香味。

金凌感觉被人捂着眼,一直在乱晃,要把舅舅的手拨开,蓝湛略微睁眼,腾出一只手来按在江澄手上直接给金小公子又下了一道禁制。

因为顾忌着稚子,他们很尽力地没有发出点儿什么声音,连水音都被小心地压制,但时不时就要辗转着更换口唇接壤的姿势,极尽缠绵之意。

口唇分离后,憋了许久的喘息终于泄露了出来。江澄看着面前蓝湛泛红的脸,意犹未尽地含了一下他的唇珠,蓝湛即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两人这才把手从金凌眼前拿开,江澄摸了摸下巴:“含光君学起坏来比我快多了。”

“全靠江宗主教导,”蓝湛道,“比教抱孩子要来得尽心。”

江澄失笑,金凌不解地抬头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开嘴问就被江澄夹在腋下带起来,登时大惊失色,小胳膊小腿儿地蹬:“舅舅放开我!”

江澄俯身又想在蓝湛额头上亲一下,一想到金凌,便消了那念头,只是凑近了他说道:“很快回来。”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

金凌还在挣扎,江澄夹着侄儿走出蓝湛房门之后可算是把人正过来抱着,其间金凌为了报复江澄的一夹之仇总是试图去扯他的发带,所幸他人小手短而江澄反应敏捷,硬是没给他扯到,舅甥俩斗了一路,其间江澄还顺利地烧了一张传音符出去,不过半刻金凌的奶娘便被人来了。

黄金小馒头一样的金小公子被舅舅交到奶娘手里后总算乖了,不仅乖,甚至还有点不舍。

江澄揉了几下幼儿软绵绵的头发,正欲嘱咐他几句,手上的紫电突然闪烁起了微弱电光。

江澄的脸色猛然一变。

他立刻将奶娘拽住,飞速地烧了好几张传音符唤来一群门生,分为三拨,命其中一拨将金凌和奶娘护送到鸣风堂,并将自己的清心铃取下放进一个门生手里。鸣风堂结界牢固,由江澄亲手设下,没有他的贴身之物作钥根本无法打开,并且内藏多种法器,若真有强敌来袭,门生还可以直接取来法器与之抗衡,但往往到不了那个地步——除非外敌强悍到可凌驾于江澄之上,否则它连结界都无法攻破。

“还有你们,”江澄盯着另外一拨门生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双目亮得就好比他手上不断流光的紫电,“去静室把含光君给我带去鸣风堂。”

他抿紧嘴唇:“若含光君有什么闪失,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剩余的那一组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便随着他一同转身,三组人几乎同时朝三个不同方向御剑而去。

御剑凌空后边视野变得无比开阔,紫电仍在不断窜动电流,随着他转动方向,电流时强时弱,也昭示着怨气的强弱,以及江澄与怨气爆发点之间的距离。

江澄很快便锁定了方位——是校场。

“所有人都跟上!”他头也不回,三毒随主之心而动,如飞箭般冲击进碧蓝天幕,凛冽的风把年轻家主紫色的衣袂和漆黑的长发吹得纷纷向后飞去,犹如一种拉扯,好像剑上之人比剑本身还要锋芒毕露。

门生们跟在家主身后,虽然面容各异,神态却是如出一辙的镇定。


静室。

领头的门生简短地跟蓝湛说明了情况——紫电突然感应到了不明怨气,宗主将他们紧急召集起来,要他们将他转移到鸣风堂,换言之安全之地。

“不必如此,”蓝湛短短时间内便起了身,拎起外衣套上,手一扬,避尘便极速飞进他掌中,“我也去。”

蓝氏向来都是善于镇压以及度化怨气的。

“含光君,宗主命我们护你周全的。”另一位门生上前拦住蓝湛的去路。

蓝湛在他面前稍事停顿,低声道:“抱歉。”语毕,眨眼间便将剑悬于半空,门生们尚未回神,但见白影子纵身一闪,接着连人带剑如一团疾风中的雪似的飞出了屋子。


江澄在校场落了地,发觉偌大场地几乎是空无一人——对了,现下是午休时间,估计大半门生不是在吃饭就是在睡觉。

但也还是有人的。

他身后的门生正在统一地看着前方那团焦黑发紫的人影,其中一个叫起来:“宗主!你看那!好像有两个人!”

江澄道:“还用你说?”

他转过头,对着那黑气冲天的一团喊道:“阿桃!”他辨别出那个被人扼住脖子的少年。

阿桃的样子看起来比被他拷问那天还要狼狈几分,听见宗主呼唤自己的名字,艰难地回首望了望,他说话已经十分困难,但还是硬生生挤出一丝气音:“宗主……小心……”

江澄冷冷地看着那个伸长胳膊浑身泛着黑雾的少年,那个阿桃的表兄弟,几个月以前带着匆忙和惶恐眼神冲进他的书房里面揭发阿桃修鬼道之罪的江帆。

莲花坞里居然出了两个鬼修。这批嫩疙瘩的个头都没窜完,胆子倒是真的大。

不过江澄想这些也就是转瞬之事,在众门生眼里宗主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攻向了江帆。

其余门生拔出剑来跟了上去。

迫近途中,紫电已经闪烁到了刺眼的地步。江澄一逼近江帆和阿桃,江帆便转过脸来对着他,因着平日里对江澄就心存敬畏,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江帆脸上居然出现一丝害怕,不过很快就被怨气催化下变得格外骇人的愤怒和狂躁取而代之,江澄周身即刻就笼罩过来一股子黑气,犹如浓烟将他包裹在其中。

江澄扯了一下嘴角,毕竟他见识过夷陵老祖全盛时期的气势,这点儿架势跟当年的魏无羡比起来也未免太不值一提了,顶多算个宝宝怨气。

江澄还没有用掸灰的力气破开黑雾,这块不值一提的宝宝怨气就被一道高超的、裹挟着水蓝色灵流的剑光煞有介事地劈斩开来,江澄愣住了,抬首一望,瞧见逆光的修长人影从半空中翩然而下,来人看向他,带着琉璃色的目光和玉兰花香。


江澄眼睛微微一眯。

蓝湛?自己不是叫人去把他……


如果不是现下救人要紧,江澄绝对要上去亲他一下。

江帆赶紧抓准这空隙,破绽百露地将阿桃转过来用作盾牌防止他们再度进攻,嘴里还虚张声势地威胁:“你们要是再靠近我就把他杀了!”

江澄飞快转过头,咧了一下嘴巴:“兔崽子,大言不惭。”

蓝湛广袖一扬就召出忘机琴来,琴音泠泠如玉,这下江帆周身怨气都聚不起来了,江澄毫无阻碍地飞身上前地扣住他手腕叫他体会了一把脱臼之苦,伸手便将阿桃掉落下来的身体接住向后抛去,紧随他身后的一名门生即刻将阿桃接住,退到一边。

江澄以三毒在江帆胸肋处猛击一下,江帆即刻闷声咳嗽起来趔趄后退,于是江澄适时地补上了一脚彻底将他踹翻在地,那一团强弩之末的黑气此刻显得像是缠住猫的绒线球。江帆还未来得及垂死挣扎,江澄的紫电已经毫不客气地挥了过去,猛力抽在那张白净英俊的脸上,江帆捂着脸发出痛呼,皮外伤事小,他的五脏庙都快被这一下抽塌了。

紫电如蛇一般灵活地将他整个地缠住,电流即刻流窜起来,江帆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歪来扭去,周身已被琴音削弱的怨气像火苗似的硬生生被电流扑熄。

江澄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冷笑一声,回身就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江帆干呕着,扭在地上吐出污物。

江澄还欲再打,脑中却浮现出了数月前的景象——臂绳加身的蓝湛对他说:“但我难以认同你拷问鬼修的方式。”

他一顿,转踢为提,俯下身把江帆从地上扯了起来,面前的小公子痛得脸色煞白,莫名让他想到那一日蓝湛在他身下失血的苍白样子。

江澄略将脸抬起,视线从上而下照在江帆脸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老实的,这世间日子才这么不太平。”

蓝湛走到他身边道:“带去地牢?”

江澄看了看他,摇头:“先去夏风堂,”他又看了江帆一眼,这小子满脸灰扑扑的丧气,“让他爹娘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江帆是个相貌俊美的少年,平日里总是礼数周全,行礼时甚至比其他门生弯腰的幅度更甚,眼神永远都是平淡、温和而且镇定,如果不是因为了解,江澄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张惊才绝艳却又宠辱不惊的人该有的脸。

可江帆并无多少天赋之才,习剑修符的功夫在莲花坞如今的一群萝卜头门生里面都算不得上品,江澄也知江帆并不是那种轻浮懒散的学生,只是他的苦功收效并不显著。

现在看来,鬼道修的也就是个半吊子的模样。

阿桃脖子上留了指印子,周身也有一些打架斗殴的痕迹,但是并没有受严重的伤,此刻与江帆,还有江澄蓝湛三人一同坐在夏风堂,还有一个江辙站在一边为他处理伤口。

江澄吩咐门生去请这对表兄弟的家长,又烧了一张传音符去鸣风堂,接着把江辞叫来臭骂一顿,责他办事不利险酿祸端,罚他去拉半个月恭桶,然后又把先前被自己分派去找蓝湛的门生纠在一起责骂一遍——他们是事后才姗姗来迟的,一想到这一点江澄就来气。

蓝湛看他这套行云流水的举动,心里觉着有点好笑,只好低头喝茶加以掩饰。

江澄就在这时把其余人都遣散,也端起一杯茶来,杏核眼瞅着蓝湛:“为什么不去鸣风堂避难?”

蓝湛道:“怕你一人应付不来。”

“你这是存心要气我呀,”江澄笑了,“对我这么没信心?”

“是不想你受伤,”蓝湛把茶杯放在两人中间的桌案上,“而我也没到需要这样严加看护的地步。”

果然是关心我啊。江澄对蓝湛前半句话欣然认领,心里却也在嘀咕你晕那一次把我胆都给吓破了,可不得严加看护吗。江宗主不动声色地看着含光君雪白的侧脸,嘴上道:“多谢含光君关心。我竟忽视了含光君何其神勇,你当年上阵杀敌的英姿可犹在眼前,今日若少了你相助可就得苦战一番了。先前是我多此一举,还请含光君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别瞎说。”蓝湛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

这个动作一做完,他才想起这是在夏风堂,面前还有三个人坐着。于是便收了动作,继续低下头高深莫测地喝茶。

除了江荻之外,江辙这几天也没少去静室给蓝湛送药,已然是看了不少此前想也没想过的画面,现下眼见这对乾坤这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早就见怪不怪了。阿桃就不一样了,他满心满眼都是讶然,毕竟他对宗主和宗主夫人关系的看法还停留在之前那次地牢抢人事件上。

江帆心情却很复杂,他已经知道自己这次难逃重罚,梗着脖子就等着江澄那一刀斩下来,但眼下江澄显然不急着宣判他是什么下场,还让同门的师兄去请他的父母……江帆暗暗咬牙,怨气的效用没有散去,此刻他整个人焦躁异常。

他抬起眼睛狠狠瞪了阿桃一眼。

“瞪什么瞪,”江澄淡淡道,“你还觉着自己做这事儿特别有理是不是?”

江帆闻言,将头埋得更深了些,视线也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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